新學期已經開始,作為二年級小學生的家長,我有些惴惴不安——兒子的暑假作業,不知我做的合格否?
如果是在他上小學之前,身邊哪個朋友如是小心,我必會腹誹不已,溺愛、縱容之類的批評張口就來。但是現在,兒子暑假結束之際,我卻在“明知故犯”中越來越無所適從:這樣的作業到底要不要做?什么樣的作業才有價值?
家長才是完成暑假作業的主角?
我小時候的暑期是無拘無束的,唯一的緊箍咒就是那本暑假作業。厚厚的,語文、數學各科習題,整整一本。
如今,在三令五申的減負政策下,這樣的冊子已經難尋蹤跡。兒子的寒假作業,是兩份手繪的“小報”,外加一次參觀。
但有些暑期作業,是我實在做不到的。正如兒子的結論,“這基本上都是你們的事兒”。
確實,8項作業沒有一項是7歲孩子可以獨立完成的。
哪怕是那份與“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暨中國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紀念活動”相關的電影觀后感“小報”,家長也是要全程參與的,從挑片子開始,一直陪著看完、細細講完,直到他有了“足夠”的觀后感。
至于其他7項,更為復雜。有的要在指定網站上完成,下載高版本的瀏覽器、完成用戶注冊、進入固定專題是準備工作;有的是創新項目,類似小發明小創造,一個自制的臺燈是最簡單的。有的是社會實踐,“走訪慰問轄區部隊,或者參加一次國防知識講座”。
以上種種,非他一己之力可及。于是,從孩子放假第一天開始,以上種種,就開始困擾我:是要他“適度”參與配合一下,還是由我代勞?
動用社會關系才能完成的作業,正常嗎?
去年夏天,在兒子入學之前,我們曾討論過幼兒園和小學的差別,其中之一就是老師留的家庭作業要獨立完成。
但現在看來,這話更像是一句喊喊而已的口號。
一開始,兒子對做一盞小臺燈的興趣頗為濃厚。但是,當材料送來,組件擺滿他的小桌子時,他迷茫地看著我,問“哪個是砂紙?”
他對照著安裝示意圖,一會兒問什么是二極管,一會兒問什么正負極,一會兒問什么叫電路……對一個物理成績總在及格線上下徘徊的人來說,我沒開口就已然露怯,狼狽不堪地借度娘來應付他的“為什么”。
我講得磕磕巴巴,他聽得云里霧里,當我又扯出“電流”這個詞的時候,他終于放棄,問我“看圖裝起來就行吧?”
我相信,學校布置這項作業的愿望是美好的,比如在組裝的過程中,激發孩子的興趣、體會創意成真的樂趣,等等。可是,實現美好愿望的現實條件太苛刻,體驗只能讓他沒了興趣。
同時,刻板的教育方式正在改變,學校越來越青睞宏大主題下的體驗式教育。比如,在八一建軍節前后,走訪慰勞轄區部隊,或者參加一次國防知識講座。
可我的問題在于,無論是“或”前還是“或”后,都很難做到。我不能直接帶著孩子“拜訪”軍事管理區,網上海搜不到適合7歲孩子的國防知識講座。然后,我又仔細翻了一遍通訊錄,帶著功利心刷了幾天朋友圈,還是一無所獲。那么,我又要怎么跟兒子解釋呢?誠實相告,理由是因為爸爸媽媽不認識這樣的朋友?
當孩子的體驗需動用家長的社會關系才能完成的時候,還是正常的作業嗎?
上輔導班才是真正的暑假作業?
我是堅定的“減負”支持者。至今,兒子沒有報過任何課外輔導班。
“不反復寫怎么可能記得牢?”一位媽媽跟我分享她女兒聽寫永遠全對的秘訣就是,每天都要寫3篇生字才能休息,數學、英語也有相應的習題,“做多了、寫多了,自然就掌握了”。
我恍然大悟。
如今,輔導班取代了暑假作業本。這位媽媽已經為女兒安排了奧數、英語、圍棋、鋼琴4個輔導班,短暫的3天北戴河之旅后,緊接著要預習新學期的課本,“每周上兩次機器人課,換換腦筋”。
說好的快樂童年呢?帶著孩子在各個輔導班之間奔波、逼著他學這個、練那個,我一度不屑于做這樣的家長。但是,現在,我竟然對這位媽媽心生理解,立場悄然變化:高考指揮棒還在,國家三令五申地減負,學校對課本知識的要求只是劃下線,家長再不提要求,孩子怎么辦呢?
拿英語課來說,課堂上放放CD,讀一讀念一念,一堂課就結束了。兒子曾不無羨慕地跟我講,好多同學不用聽CD都讀得出來,“他們在外面都學過”。我可以想象這種差距,不是考試卷上的幾分之差,心理上的仰視更令人心驚。
一個怪圈由此而生:一方面家長越來越不指望課堂學習,學校里的素質教育理念變得越來越主流;另一方面,校外輔導班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重要。暑假當然也是如此。
作為家長,從支持減負到擁抱輔導班,只有一張暑假作業表的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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